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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一来宠渡射出去的并非斗技符,二来杯水车薪,流光只被消去几道,余下的全打在锦蚺身上。
腹背受敌,防得住上头,却防不住下头,锦蚺当先被劫雷削得仅剩只鳞片甲,哪里还遭得住?
嘶嘶——
哀鸣声穿透黑暗,锦蚺被法术符纸打得惨烈,身裹电丝,直往下坠。
便是那妖丸,一刹那间不得锦蚺护持,竟出现了一丝裂纹,险遭紧随再至的劫雷撑爆。
虽被锦蚺强行收入体内,妖丸却敛尽玉光复作本来面目,更结出一层厚痂,再想变作丹茧,比原来难不知多少倍了!
天灾不易躲,人祸更难防。
而比天灾人祸更可怕的,是天灾招来人祸。
渡劫……失败!
蛇类本就招雷,故而应劫之时,雷劫往往异常凶猛。
眼下渡劫不成,妖气犹存,劫雷只强不弱。
锦蚺嘶鸣着,借山岩树丛东奔西窜,最后钻进一个山洞。
时机正好,宠渡打燃火折摸进洞中,见锦蚺身上金鳞片甲无存,仅剩光溜溜一条血肉,躲在阴暗的角落里蜷缩成团。
冷不丁听得洞外响起几声炸雷,锦蚺顿时瑟瑟发颤,好不凄惨,当真可怜!
忆及前事,自己不过炼气境,却能越境灭杀归元的刀疤脸;而眼前蛇妖本在假丹境界,却被一干喽啰逼到这般田地。
原来成败生死,并不全仗修为高低。
原来胜负存亡,也要看谋略与时机。
原来天意到底难测,世事果然无常。
宠渡心头苦笑,拜道:“见过前辈。”
锦蚺冷眼回道:“假惺惺的,你、你拜我作甚?若非你把人招来,我何至于此?”
算计在先,本就理亏;又见锦蚺那副凄惨模样,不由想起师父,宠渡心生悔意自感愧疚。
“若助我炼体,护她周全便是了。”
宠渡想了想,便道:“实非得已,望祈恕罪。”
“若我死了,你也休想活。”
锦蚺话音一落,洞中窸窸窣窣阵阵回响,便有大蛇小蛇从石缝里钻出来,从岩壁上扬起来,从顶上挂下来,登时把山洞爬了个花花绿绿。
蛇群之中,八成未开心智,有半百散着强弱不同的启灵气息;只当中三丈长一条花蟒有近乎采炼二阶修为,早已完全觉醒五感,通晓人言。
“祖母……”
花蟒脸色忧戚地望着锦蚺,“你如何了?”
“想你祖爷渡劫之时,被那臭蝙蝠用血影分身暗下黑手,更趁机毁我‘厍族’,本已可叹,不想而今我也落此下场……”
锦蚺摇头叹气,“该是我族天命如此了。”
血影分身?!
虽不知究竟如何,但从老狼口中,宠渡却也听过飞鼠山,闻言暗惊,忙问:“前辈所说的臭蝙蝠,是否正是黑风寨的血蝠王?”
“不是他还能是谁?”
“原来那青绿两二血影,不过是分身。”
“你一人在嘀咕个甚?”
“不瞒前辈,那血影分身也杀了我师父,我与他不共戴天。”
“是了,那厮仗着修为,在山中横行无忌,我多少族类为他所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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