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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看着韩子澄骂到兴头上,越说越远,再这般较真下去,便不知要何时才能说道重点了。
韩烨起身抖抖衣袍,摆出将走未走之姿,“朝中之势有父亲与几位兄长掺和便好,韩氏一族如今已是招风大树,连陛下都要忌惮三分。
我若在入职吏部,这朝堂便无韩氏未涉之地,难不成是想让丞相府架空这三省六部?”
韩子澄瞪大眼睛,身子前倾一顿,不等韩烨抬脚,往前一跨便一巴掌实实拍在韩烨耳畔,“混账!”
韩子澄打完好似并未解气,重重吸了几口气才缓过心神,“看来父亲母亲将你宠溺得不成样子,让你成了今日这般德行!
出口便是浑话,可是想毁了我们韩家?!”
屋内丫鬟皆被吓得不轻,就连方才平静无波的大丫鬟也耸着肩膀噤声不敢动,韩子澄深得丞相栽培,在府中甚是有说话的地位,向来也是他管束着韩烨,只是这些年五少爷长大了,便越发不听大少爷的教导了。
但气的大少爷动手打人,却还是头一次。
韩烨眼前发黑,耳中鸣响,片刻才缓过来,并未听见韩子澄说了什么,但也知道不是什么好话,于是一拂衣袖,又退后坐下,仰视着韩子澄不做声响。
韩子澄恶狠狠回坐到书桌前,又喝了口凉茶,“以往做的那些混事我也不肖提起,可这几日你都干着些什么勾当,我心知肚明!
年关长安因你闹得沸沸扬扬,纵然不是你之过,你二哥也已叫人去替你出了恶气,你如何还要聚众江湖门生为你做事!”
终于说到此事上,韩烨反倒轻松不少,两手搭上后椅,坐姿又随意起来,“江湖人要我性命,我便请江湖人处理干净,不烦劳韩家一兵一卒,这也碍着大哥的眼了?”
韩子澄胡渣乱抖,若非这是他同胞亲弟,他非得打断他的腿免得出门成祸害,“你还有理?!
几句江湖传言便吓破胆要保命,可还有半分君子气节?而如今朝中局势已是破竹之势,陛下年事已高,太子党争斗得你死我活,成败不过一念之间!
你却养了那么多江湖能人异士替你卖命、在这京师长安胡作非为,你还嫌父亲被弹劾得不够?!”
“丞相府若再壮大羽翼,待太子登基必然会一番打压,还不如眼下收敛些,静观其变。”
韩烨咄咄回嘴,语气如常,仿佛不过是兄弟叙家常,“且朝野向来互不相干,我又非朝廷命官,与江湖后生相交难不成还能杀进皇宫造反?可当这皇都禁军是吃软饭的?”
“闭嘴!”
韩子澄一把将茶盏置地,碎瓷片混着半杯茶水四处溅开,落至韩烨脚下,“越说越离谱,这等大逆不道之话也敢说出来!
看来你是活得不耐烦了,这几日你便闭门思过谁也别见也别想出去鬼混,好好反思所作所为,将你手头那些来历不明之人遣散干净!
莫要让我亲自动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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