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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从提篮里摸了块碎银递过去,“几位也是辛苦,元宵节都没能跟家人团聚,这是单独给大哥你的,多少帮我们宽裕点儿时间。”
狱卒掂量一下碎银的分量,觉得满意,收了骂声,将他们带到一个半满的牢房前,喊道:“刘瘸子!
过来!”
牢中的空气确实污浊,每间牢房里都在地上铺着稻草,上门横七竖八地躺着无精打采的人。
许是这两天来探监的人实在多,苏芽两人的到来并没有引起多少特别的注意。
一个穿着灰布棉袍的中年人从墙角爬起来,看见苏芽,一瘸一拐地往牢柱这里来,“小芽,你怎么来这里了?”
“刘叔,我来看你,早晨我去码头买鱼,才知道你的事。”
苏芽仔细打量刘瘸子的样子,见他不仅神态疲惫,而且头脸上还带着伤,“你在里头挨打了?”
刘瘸子摸摸额头,苦着脸说:“是那个薛二贵,他又把薛军抢回去了,也不知道小军的腿现在怎么样。”
“小军现在在我家里,”
苏芽把提篮放在地上,打开,拿出酒菜在牢柱外面摆开,先递了一包牛肉进去,“可是他的断腿没法治,他被拖回家,你给弄的夹板好像也被拖坏了位置,今天虽请了郎中,可那郎中说耽搁的时间太长,恐怕接不回来了。”
“你跟我说说现在是个什么情况?我在这里出不去,只能等出去了再看,眼前可以先给他开个药方。”
刘瘸子捏着牛肉往嘴里塞,看起来是饿急了,看见篮子里还有酒壶,他便蹲下来伸手,“小芽,赶紧把酒给我,这味道有点儿香。”
没想到伸出去的手肘却被人给隔着栏杆拖住了,刘瘸子这才注意到旁边一言不发的黄脸汉子,“你谁啊?”
“叔,他是帮忙把小军往我家里送的邻居,又不放心我自己过来,便陪我来了。”
苏芽把酒壶递过去,说:“对了,他抬人的时候被夹了手,伤还新鲜着,不如你给看一看?”
“哦,行啊。”
刘瘸子果然是个热心肠,酒刚喝了半口,就放下牛肉,将手指在身上擦了擦,伸出栏杆接过那黄脸汉子递过来的手。
两边一碰,刘瘸子便不由得一愣。
他捏着那首就着牢里的火把仔细看,那手的指掌修长,骨节分明,指间微有薄茧,即使放松也似乎蕴含着力量,与那黄脸髯须的粗豪样子甚是不符。
苏芽这时候便跟那个狱卒说:“大哥,劳烦你给找个纸笔,我们好记个药方。”
说着又是一块碎银递过去,看在银子的份上,狱卒爽快地走了。
苏芽便回身蹲下来,凑近了刘瘸子,轻声道:“叔,你给他把把脉。”
刘瘸子狐疑地隔着牢柱打量,沈淮不动声色,只维持着被他拿着手腕的姿势。
苏芽催促道:“叔,你赶紧看看,其他的我以后跟你说。”
刘瘸子瞥了苏芽一眼,欲言又止,却到底是捏着沈淮的脉,细细地诊起来,然后面色便十分地古怪:“你是打哪里惹的这毒?”
沈淮从进了大牢就没吭过声,这时候才笑了笑:“毒医是对这毒很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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