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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然都这么陪,那还不亏死了。
只怕生下闺女就要掐死,免得长大了嫁闺女嫁败了家。
还有个缘故:冯家得了任三禾那么多聘礼,若是不多陪嫁些,就会被人指责卖女儿、贪图聘礼,这个名声可不好听。
所以,经杜鹃一提醒,不少人都转过弯来了。
好在杜鹃并不想当众给奶奶难堪,因此跟着说的那句话,引得众人轰然大笑,除了少数人,都忽略了前面的聘礼对比。
大猛媳妇好容易才止住笑,瞟了黄大娘一眼,然后捏着杜鹃的腮帮子揶揄道:“当时?当时你还不知在哪旮旯呢,还当面问!
嗳哟,笑死我了。”
她实在是太喜欢这个干闺女了,十分想娶回家当儿媳。
嗯,回家跟九儿好好嘱咐,要多跟妹妹玩。
黄大娘气怒地瞪着杜鹃道:“小娃儿,瞎嚷嚷!
就算我们没送多少聘礼,你外公也陪的少了,跟这能比?……”
她当然不会觉得自己错了,因此还揪住不放。
杜鹃哪会跟她辩驳,她也不知当年黄家下了多少聘礼,冯家有多少陪嫁。
若真翻老账细数起来,不是惹人笑话么。
见奶奶存心搅局,便想办法。
忽一眼瞅见身穿大红喜服的任三禾进来了,急忙高声喊道:“新郎来了。
掀盖头喽!”
于是,众人便将刚才的话题丢下,都把目光对准新人。
黄大娘对任三禾有几分忌惮,不敢再多嘴,心里又气不顺,赌气不看了,出了新房。
任三禾接过大猛媳妇递过来的秤杆,并没有立即挑开红盖头,而是静静地伫立在冯明英的面前。
新房里安静下来,人们都屏住呼吸,见证这一神圣时刻。
忽有一只小手握住了杜鹃的手,耳边有人轻唤,“杜鹃!”
声音极轻极柔,好像生怕惊动了那一对新人。
杜鹃并没有受惊吓,连头都没有转。
那感触很熟悉,她知道是林春。
她正注视任三禾,因此无意识地“嗯”
了一声。
虽然并没等多久,九儿却有些受不了这沉静的气氛,等不及大声催道:“任叔,掀呀!
快掀呀!”
他娘骂道:“你任叔不急,你急什么?”
众人再次哄笑起来。
任三禾便也笑了,手执秤杆,挑开红盖头,露出一张娇艳的脸颊。
虽不是国色天香,然十几岁的小家女儿,自有一股清新秀美。
人们便轰然拍手,说些喜庆的话儿。
任三禾面颊微红,看得出也很开心。
杜鹃瞅着这二人,俊朗娇柔,十分相称。
心中忽然觉得,这桩姻缘也许不像自己想的那样不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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