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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寓楼顶。
“曾子若!”
我眯起眼睛,扬起一只手支在额边,徒劳地做出一副试图遮挡越来越热烈的阳光的模样:“干吗?”
“摆个姿势。”
舒默捏着画笔想了想,“你想用什么道具都行,坐着、躺着、半靠着,随便你。
自然放松。”
我脑子里立即浮现出了昨晚上刚看过的好莱坞经典电影《七年之痒》,于是一件低胸V领白纱蓬蓬裙顿时套在了我身上,我甩了甩满头淡金色的齐耳卷发,翘起了可爱的小屁屁,微微屈了屈身体,两只爪子娇柔做作地按在身前的大裙摆上,摆出了性感女神玛丽莲梦露最经典的造型,冲举着画笔的舒默一眨眼睛:“画吧!”
舒默哭笑不得:“你这样哪里自然放松了?”
我瞪他:“你不是说随便我?”
舒默叹了口气:“那你也要舒服才行啊!
一画起来两三个钟头,你能一直保持这副撩人姿态?”
我想了想也对,舒默画画那么磨叽,画一笔改两笔,每次都拿出工笔油彩的心态折腾铅笔素描,恨不得每张画都整得跟照片似的。
要是真拿这个姿势让舒默画,等他这个完美主义至上的货画完,我估计僵得连小屁屁都收不回来了。
我赶紧直起身子收起屁股,怜香惜玉地拍了拍自己的小脸蛋:“绝对不能!
给你当模特,还是躺着最自然放松。”
一只L型极致奢华意大利进口黑色真皮沙发瞬间华丽登场,我一屁股坐上去,柔若无骨地侧身躺下,慵懒地伸了个懒腰,扬起的一只手臂随意地搭在沙发靠背上。
我冲舒默挑了挑弯眉:“小默默,可以开始了呢。”
舒默眉心一跳:“摆这个POSE,你衣服是不是不太对?”
我嘴角一勾:“哦?哪里不对?”
舒默修长的手指转起了那根细细的铅笔:“所以你让玛丽莲梦露躺在露丝的床上,是打算让我画一幅泰坦尼克号穿越图?”
我用力笑出一对深深的酒窝:“所以您的意思?”
舒默看着我的眼睛的含着深深地笑意,手里呼呼划圈的铅笔倏地停住:“模特么,总要有点为艺术献身的精神。”
我点点头:“明白了。”
我知道这个顶着一张人畜无害的天使脸蛋的坏小子在打什么鬼主意。
自从在飞机上开了头,他几乎每周末都会兴致勃勃的支好画板铺好画布手里握着一把长短不一粗细各异的画笔,扯着嗓子招呼我在他画板后面摆出这样或那样的姿势,那亟不可待的模样好像生怕我不知道他没别人可画似的。
一画这么多年,我估计他闭着眼睛都能一笔画出一条长度相当于我的眉间距单位精确到微米的线段。
我是想不出什么新潮的本我姿态,只能搞搞百变大咖秀了。
他居然还没玩腻歪,有时候我趴在客厅的山羊毛地毯上对着IPAD看动漫,网络卡的瞬间听见刷刷刷地声音,一回头就看见他正一只手托着下巴另一只手握着一只款式随意性能更随意的笔在面前摊开的横格笔记本上专心描绘。
我心里常常觉得后悔,早知道他对艺术有如此大的热忱和执着,当初就该劝他报考艺术院校。
内科医生固然多金,可要是真成了毕加索那可是要名垂青史,连若干年后出演他传记的男主要都是要登上奥斯卡的领奖台举起小金人儿的。
我揉了揉脸甩了甩头,瀑布般的青丝披撒在我的肩头,我抚了抚长袖,将一袭没过脚踝的白纱长袍拉拉平整,端庄妩媚仪态万千地望着舒默:“默儿,既然你不喜欢西洋的梦露,那就画幅神雕穿越图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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